第216章 替罪羊（2 / 2）

玻璃上倒映出他苍白的面容和泛红的眼尾。

\"幸好...\"他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幸好她没事...\"

周祁年怔住。

十五岁的护城河边，沈若递给他的那枚蔷薇戒指；大学重逢时，作为她的男朋友，他扑在她怀里尽情撒娇；还有现在，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林舒寒抬手按住太阳穴，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去医院看看吧。\"周祁年走到他身后，声音缓和下来，\"确认她没事，你才能安心。\"

林舒寒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望着窗外。

看他没有表情，周祁年没再说什么，转身沉默离开。

周祁年离开后，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林舒寒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抚过被扇过的左脸，火辣的痛感仍在，可更让他难以忽视的，是周祁年刚才的反应——那种骤然松懈下来的神情，那种藏不住的担忧，根本不像是在担心他林舒寒被卓家报复，反倒像是……

他在担心沈若本身。

林舒寒微微眯起眼，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他了解周祁年，这个男人向来冷静克制，从不做多余的事，更不会对不相干的人投入过多的情绪。

可刚刚，当他听到沈若没有生命危险时，那种如释重负的微表情，根本不是一个旁观者该有的反应。

\"少爷……\"黑衣人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似乎想提醒他什么。

林舒寒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问：\"你查到的周祁年的资料里，他有喜欢的女人吗？\"

黑衣人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没有啊，周总出了名的逢场作戏，洁身自好，应酬时就算有女人也基本不跟她们接触。\"

林舒寒眉头皱得更紧。

\"那他有私生子吗？\"

黑衣人这次彻底懵了，结结巴巴道：\"应、应该没有吧……\"

林舒寒冷笑一声，转身看向黑衣人：\"你确定？\"

黑衣人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犹豫了一下，终于低声道：\"少爷，周董似乎有件事没告诉您。\"

林舒寒眸光一凛：\"说。\"

\"周董跟那位沈小姐……似乎是亲戚。\"黑衣人咽了咽口水，\"那位沈小姐的母亲，好像是周董的亲妹妹。\"

林舒寒一怔，周祁年的亲妹妹？周家曾经的大小姐周宁？

沈岚...是周宁？？？？

那...沈若是周祁年的外甥女？他刚刚是在担心自己的外甥女？

下一秒，他又猛地摇头。

不对。

周祁年刚才的眼神，根本不是在看着自己的外甥女。

那是一种更复杂、更隐晦的情绪，像是愧疚，又像是……

怀念！

就好像，透过沈若，他在满怀思念的看着某个人。

林舒寒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眼底暗潮翻涌。

\"去查。\"他冷声吩咐，\"深挖周祁年，尤其是三十年前的资料，我要知道他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尤其是跟女人相关的。\"

黑衣人点头，刚要退下，林舒寒又补了一句：\"还有，查一下沈若的出生记录。\"

——如果周祁年对沈若的关心超出了叔侄之情，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黑衣人离开后，林舒寒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动，映出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他仰头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底那股莫名的躁意。

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

那这场游戏，就比他想象的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