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锦里茶坊，往事如烟（2 / 2）

楼下又有新客人进来，这次是个穿着素雅的老妇人，在她身边跟着几个提着药篮的年轻媳妇。孟远山认出那是城东的吴婆婆，常来找花夫人请教养生之道。

&#34；说起来，&#34；文德忽然话锋一转，&#34；令夫人的医术，在城中也是颇负盛名。这份仁心，实在难得。&#34；

&#34；她只是觉得，能帮到人的，就应该尽力去做。&#34；孟远山温和地说。

&#34；是啊，&#34；文德意味深长地点头，&#34；这世间最难得的，不是高位显贵，而是这份心怀天下的胸襟。&#34；

春风从窗外吹来，带着淡淡的槐花香。楼下的说书声、谈笑声、煮水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最生动的市井图画。

&#34；孟掌柜，&#34；文德忽然正色道，&#34；老夫今日冒昧直言，只因看到你们夫妇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敬佩。那些传言......你们也不必在意。&#34；

孟远山静静地看着这位老学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多年来，他们夫妇小心维护着这个新身份，却原来早已被这位睿智的老者看透。但文德不仅没有点破，反而用自己的方式在保护他们。

&#34；先生......&#34；孟远山正要说什么，却被文德摆手打断。

&#34；不必多言，&#34；老者慈祥地笑道，&#34；这些年，看着你们在这里经营茶坊，救死扶伤，老夫只觉得欣慰。这才是真正的富贵，不是吗？&#34；

楼下，周老先生的故事讲到了结尾。说书声中，那对隐居的夫妇最终在市井生活中找到了真正的幸福。听客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有人甚至感动得落泪。

&#34；人生有时就是这样，&#34；文德继续说，&#34；看似失去了什么，其实是上天在为我们安排更好的路。你们现在的生活，不正是最好的明证吗？&#34；

正说着，花夫人缓步上楼来。她刚为楼下的几位病人看过病，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却又透着一种由内而外的欣慰。

&#34；文先生，&#34；她恭敬地行礼，&#34；让您久等了。&#34；

&#34；夫人不必客气，&#34；文德站起身，&#34；老夫正要告辞。只是临走前，想请夫人也讲讲，这些年行医济世的心得。&#34；

花夫人略一沉思：&#34；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能帮到需要帮助的人，就是最大的快乐。&#34；

&#34；说得好！&#34；文德捋须赞叹，&#34；这话若是让那些真正的达官贵人听到，怕是要汗颜。&#34；

暮色渐渐降临，茶坊里的客人开始陆续散去。周老先生收拾着说书的家什，顺便和孟远山讨论明日要讲的新故事。楼下的伙计们开始打扫整理，茶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醇厚。

送走文德后，孟远山和花夫人坐在二楼的窗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34；想当年，&#34；花夫人轻声说，&#34；我们也曾以为，失去了那些荣华富贵，人生就再无意义。&#34；

&#34；是啊，&#34；孟远山握住她的手，&#34；却不知这市井烟火，才是最珍贵的人生。&#34；

夜幕降临，锦里街上的灯笼一盏盏亮起。茶坊门前，最后一位客人正在和小李道别。那是个常来喝茶的老裁缝，今天特意给茶坊的伙计们送来了新做的衣裳。

&#34；掌柜的，&#34；小李收拾完最后一张桌子，犹豫着说，&#34；我娘让我谢谢夫人，要不是她开的药方，我娘的老毛病怕是好不了。&#34；

孟远山看着这个朴实的年轻人，想起他们刚开茶坊时，小李还是个懵懂的孩子。如今，他不仅能熟练地侍茶，还学会了不少医理知识。

&#34；这些年，&#34；等小李离开后，孟远山对妻子说，&#34；我们在这里不仅找到了新的人生，还收获了这么多真挚的情谊。&#34；

&#34；是啊，&#34；花夫人轻声说，&#34；这才是真正的富贵。&#34；

夜色中，茶坊的灯光渐渐熄灭。但那些在这里发生的故事，那些被改变的生命，却像星光一般，永远闪耀在成都的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