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2 / 2）
远处，刻法勒方向的黑色光柱突然分裂出无数能量光束，朝着黎明云崖蔓延。
面对汹涌而至的毁灭能量，智械们保持着既定程序，不闪不避。
能量光束轰然撞击在它们的机械身躯上，火花四溅，金属碎片纷飞。
眨眼间，多数智械化作一地残骸，唯有那名人形智械依然挺立，
“现在知道为何需要终止逐火之旅了吧？”那刻夏跃至高处，短枪汇聚全部力量，“刻法勒、黎明机器、所谓的预言、根本不是希望！是引向深渊的诱饵！”
他对着源头射击，绿色光柱与黑色能量碰撞，爆发出刺目强光。
强光过后，刻法勒的头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天空中的乌云也被彻底激发，笼罩了周围的一切。
就在这时，那名人形智械稳步朝着那刻夏走来，它对着落地的那刻夏微微行礼，带着庄重，另一手缓缓托向旁侧虚空，仿佛在召唤某种更强大的存在。
“愿您能为这濒毁的世界，带来真正的「变革」”
刹那间，大地剧烈震颤，地震波层层扩散，黎明云崖的石砖纷纷龟裂。
浓雾中，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缓缓探出，皮肤纹理如山脉褶皱，最终稳稳停靠在黎明云崖旁，其庞大体量让周围建筑瞬间显得渺小如尘。
“这是..刻法勒的手掌？”凯妮斯等元老震惊地望着这巨手。
“请。”人形智械机械臂平展。
那刻夏冷哼一声，脚步却未迟疑，踩着翻涌的气浪跃上巨手。
他站在掌心间，犹如执掌命运的审判者，低头俯视着下方众人。
与此同时，远方传来急促的破空声。
林羽众人疾冲而至，身后阿格莱雅与诸位黄金裔也纷纷赶来，衣袂翻飞间带着奔波的狼狈。
遐蝶紧紧握住天空泰坦的火种，晶体内火焰明明灭灭，本该是要交给阿格莱雅的，却因奥赫玛突如其来的剧变被打断。
此刻望着云崖上的乱象，她指尖不自觉收紧，火种光芒在掌心映出细碎光晕。
“那刻夏..你究竟要做什么..”阿格莱雅扶着胸口，气息微喘。
那刻夏俯视着阿格莱雅，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做什么？自然是让这个被谎言堆砌的世界，迎来真正的崩塌与新生。”
“你们守着虚假的希望太久，久到连真相的模样都已遗忘。”
话音未落，他猛然转身，手中短枪直指远处的刻法勒。
那刻夏手臂肌肉紧绷，短枪符文迸射刺目绿光，每一道纹路都奔涌着融合瑟希斯灵魂后的暴虐力量。
他的手指缓缓扣动扳机，冷笑在唇边荡开。
“就让这一枪，碾碎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梦！”
短枪喷射出的绿色光柱撕裂空间，如同一道死神的镰刀斩向刻法勒。
光柱触及刻法勒身躯的瞬间，金属撕裂声与能量爆鸣声震碎云层，刻法勒背上的黎明机器迸发出刺目红光，无数黑色触须疯狂扭动着抵御攻击。
那刻夏癫狂大笑，“看见这挣扎了吗？它根本不是神，不过是吞噬世界的蛀虫！”
阿格莱雅猛地转身对黄金裔们喊道，“启动防护矩阵！快！”
矩阵勉强抵挡住刻法勒崩塌引发的能量余波。
白厄趁机冲向巨手，试图靠近那刻夏，“你疯了？这样会毁了整个奥赫玛！”
“毁了？不，是重生！”那刻夏头也不回，再度凝聚能量，“当黎明机器停止运转，当刻法勒的谎言终结，这个世界才能摆脱循环的诅咒！”
话语落下，枪口突然亮起更耀眼的光芒，竟是将短枪能量与泰坦火种融合，形成足以湮灭维度的灭世光团。
“不能让他毁掉这里！我们还有其他方法！”
然而一切已来不及。灭世光团轰然射出，不仅撕碎刻法勒剩余的躯体，更在虚空中撕开黑洞。
奥赫玛的建筑开始分解，粒子状的光芒不断飘向黑洞。
白厄被气浪掀飞，却在坠落瞬间看见诡异一幕。
黑洞深处，竟浮现出一只巨大的机械眼球，闪烁着红光。
就在这时，林羽终于出手。
\"以存护之名，筑永恒壁垒！\"
灭世光团与存护屏障碰撞的刹那，整个世界陷入绝对寂静。
下一秒，能量风暴以碰撞点为中心向四周席卷，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撕扯成絮状。
林羽发力，屏障强度瞬间提升数倍，将灭世光团的余波死死压制在奥赫玛之外。
当狂躁的能量消散，那刻夏如断线风筝般从空中坠落。
在他失去意识前，他看见刻法勒彻底消散的位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光球——那正是黎明机器内部的核心能源。
\"原来..这就是真相..\"那刻夏呢喃着。
空中，也就只剩下了那机械眼球的存在。
林羽盯着他，随后开口，“智识星神，「博识尊」”
然后林羽又看向空中漂浮的那光球。
那是..星核。
这时，一旁的人形智械突然上前，对机械眼球行了个标准的礼节，\"观测任务完成，数据已上传。\"
“关于变革的悖论实验，已记录3.7x10^23个维度的不同结果。\"
随后，智械当着众人的面，离开了此处，没有人上去阻拦。
“为什么，要把这个世界当成实验场？试图培养星神？”林羽突然发问。
“存护者，你抛出了三个疑问。”
“其一，此世界是否为实验场，其二，培养星神是否是我的目的，其三，我的动机是否具备必然性。”
博识尊停顿片刻，但并没有回答。
然后突然抛出第一个问题。
“倘若宇宙的基本常数在某一特定区域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打破了现有的平衡，文明该如何利用有限的资源，在这极端环境中重构物理规律，以维持自身的存续？”
林羽皱眉，祂这是要做什么？
怎么突然向我提问了？
思考片刻后，林羽开口道，他要回答博识尊的问题。
“文明应先深入剖析常数改变的本质和规律，而后整合不同领域的知识，打破学科壁垒，比如将古老文明对自然力量的敬畏与现代科技的精确计算相结合，尝试构建新的能量转换与防护体系，利用区域内独特的物质特性，寻找能稳定物理环境的方法。”
博识尊随即提出第二个问题。
“当文明发展到能够操控微观粒子，甚至重塑物质的原子结构时，却发现这一能力引发了宏观世界的连锁反应，导致时空出现不可控的扭曲，面对这种微观与宏观的矛盾冲突，文明该如何抉择，是继续探索微观奥秘，还是回归宏观的稳定秩序？”
林羽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文明不能因噎废食，停止探索微观世界，但在探索的同时，必须建立起宏观与微观的桥梁，用更高维度的理论去协调两者的关系，比如，利用量子纠缠的特性，构建时空稳定锚点，在不影响微观操控的前提下，稳定宏观时空秩序，同时，设立严格的探索准则，确保每一步微观探索都经过谨慎评估，将对宏观世界的影响降到最低。”
“当文明发展到能够模拟整个宇宙大爆炸过程，进而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微型宇宙时，却发现每一次创造微型宇宙都会消耗母宇宙的本源能量，长此以往将导致母宇宙走向毁灭，文明该如何抉择，是继续追求创造新宇宙的伟大成就，还是为了母宇宙的存续放弃这种近乎神明的能力？”
这个问题，林羽回答不上来。
见此，博识尊又换了一个问题。
“若宇宙的真相是所有物质和能量都在不断循环转化，形成一个永无止境的轮回，那么文明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文明是该顺应这种轮回，还是尝试打破轮回，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独特轨迹？”
“即便宇宙存在无尽轮回，文明的存在依然意义非凡，文明可以在轮回的过程中，积累和传承知识、艺术与情感，成为宇宙记忆的承载者，另一方面，通过对轮回规律的深入研究，尝试在特定节点引入微小但关键的变化，如同在宏大乐章中加入独特音符，逐渐改变轮回的轨迹。”
“如果存护的本质是维持现状，那么变革的意义是否等同于毁灭？”
“变革不是毁灭，而是让文明在打破桎梏后找到新的平衡点，就像..那刻夏的人类身躯与泰坦灵魂的熔合。”
“当文明演进到极限时，是否必然诞生星神？”
“星神不是终点，而是另一种存在形式的起点，如果文明演进至极限，诞生星神，这并非是旅程的结束，而是开启了一扇通往更高维度、更广阔可能性的大门，星神将以全新的姿态，继续探索宇宙的未知。”
“回到之前的提问，如果我说是，你会阻止我吗？”
“我会守护这个世界自主选择的权利，就像..现在我选择回答你的问题，而不是接受你的答案。”
林羽举剑，横在前方，对准了博识尊。
“有趣。”
“现在，我以智识之名，向你开放天才俱乐部的准入资格。”
林羽感到一股冰凉的能量注入眉心，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不再是物理世界，而是由数据流构成的认知维度。
在那里，他看到了博识尊的本体。
\"这是认知跃迁的馈赠。\"
“现在，你能看到所有平行宇宙的可能性，但永远无法确定哪条是现实。”
林羽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泛起金色数据流，“所以，这就是天才俱乐部的真相？永远在追寻答案，却永远无法抵达终点。”
“正解。”
“但别忘了，当你凝视无数可能时，也在创造新的可能。”
当意识回归现实，林羽发现自己仍站在奥赫玛的废墟中。
“林羽，你怎么了？”三月七看着发呆愣神的林羽，连忙跑了过来。
“没事..只是有个坏家伙在我脑海里放了点东西..”
“先别管我，先把星核回收了。”林羽说着，然后指向空中漂浮着的金色光球。
“星核..果然是星核搞的鬼吗？”
“真是的..每个世界都有它！”三月七气呼呼的说道。
于此同时，黑塔空间站内，黑塔正坐在她那堆满各种仪器和数据屏幕的指挥中心。
“先前设置好的程序启动了么？林羽碰见了博识尊..”黑塔一边摆弄着手中的分析仪，一边对着身旁的黑塔助手问道。
黑塔助手迅速敲击着键盘，屏幕上的数据如瀑布般飞速滚动，“让我看看..博识尊这次提问了什么问题。”
“帮你提升了30%的脑力，你能回答上来博识尊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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