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一秒钟的梦（2 / 2）

“嗯——！”宋先生声音慢长点着头。

“齐先生？他在......哎呦！”岑师妹抬起头边说话，话未说完一把折扇敲在脑袋上，她捂着头眼中噙泪委屈至极，耳边的喜鹊鸟并未敲飞捂着脑袋仰望宋先生眼中透露出疑惑，“先生！”

“专一。”

“是～先生......”岑师妹瘪起嘴毫不反抗低下头去重新观棋，喜鹊鸟也跟着低下头两只小爪跺了跺在表示生气。

”去吧。”

“多谢宋先生。”

辞别宋先生从花海中穿过向里走，踩上深棕木桥，红锦，它从木桥两旁的碧水中跃出，橘红的鱼鳞溅出阳光拍到桥上，那些透亮的玉珠便在墨染的荷叶上滚出一片粉嫩的莲花。

花路尽头有一座靠近莲池的小屋，小屋旁有一棵树，是一棵垂柳，柳树下一只橘猫趴在石桌上酣睡。

他轻轻而过，手指抚过橘色毛发，那只橘猫睁眼瞧一眼又闭上眼沉沉睡去。

高溢财停在长廊旁棕色木门前不去敲门而是静静等候，左侧有一扇窗打开，那里伸出一枝垂柳晃动出一片阴影，亲和阳光照出文书，高溢财却不曾透过窗纸看书案，

垂柳的叶飘入莲池钓起红锦，橘色的小猫在树下睡醒慵懒地叫了一声，门前等候的学子甩掉头顶的翠叶走至门前轻敲三声。

三声脆响门自开，里面的齐先生是这座书院唯一一个身穿黑色金纹长袍，面容干练精明且年纪最小的先生。

齐先生这身打扮不像是一名两袖清风的教书先生，反倒像是冷静果断的锦衣卫。

柔毛沾染了墨池于黄纸写下种种，书案前的先生未曾想离开纸墨，高溢财已等不到柔毛坚硬，墨池枯竭，黄纸写满痕迹，他的冷静与理智被巅覆成急切。

“先生！林深复弹夏蝉鸣，天宫金榜重开名，门前青街多盛宴，柳下旧梦守新人。先生！溢财四时入学堂，书声覆雪十三载，梦中金榜九重名，何不让我与君行？”

“何故与君行？”墨未停，眼未看，齐先生继续抒写着。

“寻求大道经。”高溢财诚恳地说。

“何为大道经？”

话语哽在咽喉高溢财不知如何回答，书院的先生砚兄，院外的地主官员都说书中便有大道经，说的人多了谣言亦是真相。什么都不懂的高溢财在这种引导下一头扎入书海寻求他们口中的大道经，像是一只沙丁鱼漫无目的跟随鱼群在海底寻找飞鸟。

齐先生的问题像是一道湍急洋流将他冲散，沙丁鱼孤零浸泡在海底自己也道不明海底是否有飞鸟，他踌躇，沉默，再度将渴望的眼神望向鱼群耍动鱼尾鼓足力气游上去。

“世代.....先贤的感悟即......即为大道经。”高溢财垂着视线说出指引他的答案。

“错了，都错了。”

齐先生摇着头，抽出一张崭新的白纸，沾点黑墨在纸上挥洒，窗外有大风吹来，吹得书页翻动，纸张在屋子里翻飞，高溢财闻到了香气，来不及辨别是香炉里的紫烟还是河央的彩莲，他伸手要去抓那些翻飞的纸张，纸飞得很高他抓不到，于是跳起来然后纸没抓到自己还摔了一跤。

这时齐先生停笔了，风也止了，一张白纸悠悠飘落盖在头上，高溢财伸手从头上拿下来纸上笔墨六字言“眸中界，大道经。”

“先生？”

“去吧。时候不早了回家去。”

高溢财得不到解惑，齐先生已经不再理他，此刻又在写什么高溢财仍是不解，只是作为弟子，先生他走他便只能走了。

“是先生，弟子告辞了。”

高溢财起身收好了白纸，退出屋内合上门，木门喀嗒关上，转过身看到橘色小猫趴在莲叶上捞锦鲤。

它刚捞上一条黑鲤，从天而来的白头隼鹰从它爪子上叼走了黑鲤，橘猫来了气张口一道光波射了出来，隼鹰身一侧便躲了过去，带走黑鲤消失远方，黑鲤甩动鱼尾显得也很高兴，橘猫重新趴在莲叶上保持扑击动作盯紧水底。

高溢财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些许自己无法理解的感悟，想继续思考夏日的风又来，清风倚门，闻到了百花香，那一缕思绪散于风，融于香。

回过神来高溢财好像做了一个一秒钟的梦，没能记住梦的样子但通往家的路就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