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仙姑往事(2 / 2)
“瞧你说的,咱这小村能有甚惊世……骇俗……”里正说到这儿,竟然住口了,面色一阵凝重,然后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难道是她?三娘?她18岁了,依旧没有嫁人,算得上与世俗不合,可并不是惊世啊。”
“来,跟老夫走一趟吧。”汪先生说着,带着里正和几个村民来到村口,他指着村口界石东北角说:“在这个地方挖,一寸深就有血印。”
看他这么自信几个村民当即拿来锹镐挖,果不其然就发现了一块血手印。
“你看你看,我怎地说来着?”汪先生顿时得意起来,还得故作高深地手捻胡须,对着大家说:“大家可能不知,咱老祖宗流下的石碑可不仅仅是用来标记的,都知道活人住的阳宅要有奠基石,屋角外还要有一块刻字砖石,上书:泰山石敢当,不仅是稳牢根基,更是辟邪克怪。给亡故人住的阴宅也要有墓碑,不仅是篆刻姓名、生卒年月及刻碑子孙,可不仅是标注墓主姓名,还是镇亡安魂。而界石则不同,小到村落,大到国界,都要以此为凭,汉将窦宪追击北匈奴,出塞三千余里,至燕然山刻石记功,留下燕然勒石的美名;界石也成为界限的重要证据。可界石也讲究风水,最忌讳沾血,谁家盖房都要在封顶前放封顶石,可这石头最忌讳沾血,一旦沾血就是暗示以后住在这里有血光之灾,所以杨业受潘美所害,一头撞死在李陵碑上,不仅仅是心中悲愤,走投无路下想借此破一下李陵的风水,告知李陵希望借此引发共鸣。”
“这么说,咱这界石上有血,就是被破了风水了。”里正有点儿懂了,就略一思索,随即问:“哪个乌龟忘八端的做这缺德事啊?这一下害的咱风水破了,旱灾不断,粮食绝收,照这下去,咱一村的人可不得凋敝了。”
“说的是哩。”汪先生看里正上道了,就开始不疾不徐地引导了,故作高深地凝眉,捋胡子和嘬牙花,仿佛苦思冥想一般,一会儿开口问:“咱这村和俗世不符的事也似乎就你刚刚说的三娘,她是做了甚事情?一个大姑娘家的,莫非是婚嫁?”
那个年代年龄大了不出嫁,在世俗人的口中可是奇闻,加上她家里在处事上确实差点儿意思,不仅是对于黑子要高彩礼,对其他的人家也一样,虽然架不住三娘天生丽质,出钱看也有人愿意,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情况;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她这样以女牟利难免背后挨骂,落不到好人缘,加之其他的人家有样学样,拉高了彩礼的价格,三娘呆在家的这几年,各村娶亲的彩礼都高了不少,而且年年递增,一度达到多少人因婚致贫的程度,这样更招致了不少的恨意。现在旱灾引发的饥荒下,多少人都挣扎在生存边缘,很多人嫁女儿的彩礼就变成了粮食,可谁家都难,都要留着粮食过难关。眼下质疑的矛头指向了三娘,里正想起这几年自己在三娘家碰的钉子,加上治理上的不顺,还有天灾带来的困境,就直接说:“她一个姑娘家仗着长得漂亮,就以高彩礼发家,其中黑子被坑得最惨,本就不富裕的家为了6两8钱银就掏空了,又被她临时加价到8两8钱。要知道那可是黑子三年里没日没夜的吃苦受累,甚至豁出命才赚到的啊。”
“原来如此。”虽然里正说到黑子的艰辛,但任谁都能想得到后果了。汪先生说:“莫说,无外乎黑子被骗了怀恨报复的。”
“只是……眼巴前,咱砚洼村风水被破,旱情已经一年了,不知道下一年是甚情况;叫咱可怎地好呢?”里正继续说:“都说先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风水仙,向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可该如何是好呢?”
“风水已破,修复且难。”汪先生凝眉苦思冥想一阵,里正也不敢打断,汪先生忽然一拍脑门说:“眼下,怕是得往对面的黄河看一看,说不定会有办法。只是我的办法不济,得请通灵仙冯先生了。”
一行人找到了冯德宽,他一听就长吸一口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今日天色将晚,怕是看不真切,难免有所遗漏,加上我已经让仙家回殿休息,所以还是等明天再去看看吧。”
“好,明天有甚需要准备的东西吗?我好安排人准备。”里正这样一问,然后感觉似乎犯了忌讳,就继续说:“先生莫要误会,我并非打探细节,而是作为砚洼村里正,眼见天灾引发饥荒,想早日想办法解决此事,都说救人如救火,所以耽误不得。”
“那是自然。”冯德宽和汪先生对视一眼,显然已经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