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琳琅阁,苟不理(1 / 2)
“喂喂喂,我说老头,你手里拿的什么?!”
云奕甫一推开门,尚未适应屋内昏暗的环境,耳畔便传来一阵嫌弃的呼喊声。
紧接着,一个黑影如离弦之箭,从屋内径直朝着他疾驰而来。
云奕眼皮一挑,抬起左手,长歌剑横在身前,拇指轻轻上挑,剑已经出鞘一寸,不过屋里光线不亮,看不见那冷冽的寒光。
刹那间,黑影已经来到面前,剑鞘在云奕的手中转动,伸出的剑刃就放在那人前进的途中。
只不过云奕所料想的,对面不明不白的撞上来,然后鲜血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只看见那道黑影在他眼前晃过,脚步声就出现在了身后。
云奕侧着头看去,被撞开的门板处只看见一只破旧的布鞋和脏兮兮的脚踝,人就已经冲出了屋子。
“砰!”
就在云奕愣神的功夫,自己的侧身被重物击中,整个身子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这人的声音,就是刚刚进门时候所听见的呼喊,云奕眯着眼,开始适应屋中的光线,也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此人是一位身穿藏青色的小厮长衫的青年,看上去年纪与云奕相差不大,双眸明亮,眉眼间带着歉意,正点头鞠躬。
身前有一个围裙似的东西,上面是一个三层楼阁的图案,只不过现在还看不出是画上去的,还是绣上去的。
“琳琅阁。”云奕知晓那图案代表的,知晓自己没找错地方。
“没伤着客官吧?”见云奕似乎恢复了清明,那伙计的表情明显放松了许多,同时目光忍不住朝着云奕肩上看了好几次,谁能完全忽视一只这么健硕的狸花猫呢,更何况在西谟也见不到。
“小子名叫刘三,人都叫我小三子,您也可以叫我小刘子,为了不引起客官您的排斥,小子就不去扶您了。”
云奕注意到他一边跟自己说话,视线似乎还往自己身后看了几眼。
最重要的是,对方直到现在,也并没有显露出灵气的波动,可刚刚相撞的时候,云奕分明感受这个刘三的身子骨极为硬朗,就和锻过龙骨的修行者区别不大。
“武夫?”云奕心里喃喃道。
这可不是花拳绣腿的,而是无法修行之人艰苦且难行的路子。
“刚刚那是…?”
“哎呀,那是个老乞丐,活脱脱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总是趁着人不注意,偷偷摸摸地钻进店里顺走东西。我明明已经盯得紧紧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他还是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不知怎么就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这下可好,待会儿掌柜的肯定又要大发雷霆,我肯定要挨一顿责罚了。”
刘三看上去倒是个活络的性子,热情好客,问什么便答什么,这是做伙计的好料子。
“对了,客官您是来做什么的,有物件委托,还是来取货物?”
刘三用肩上的布巾抽打着衣服,礼貌的问道。
“我来找货物。”云奕清了清嗓子,轻轻道。
刘三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分,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哦?找货物,可是有什么凭证。”
“并无凭证,不过我愿意付钱,一两九钱九毫七厘。”云奕面带微笑,继续道。
“这未免太少了些。”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足够了。”
刘三微微点头,“那客官请跟我去库房看看。”
说罢,便转身朝着屋中一个挂着深色布帘,将内外完全隔开的门洞走去。
云奕慢慢跟上,也抽空扫了一眼屋中的陈列,和茶馆饭庄不同,倒像是粮铺,前面只有柜台,屋里再无其他。
“刚刚你感受到的精神力波动,是不是那小子?还有,他说的那个老乞丐是什么情况,我没有眼花吧。”一览无余的屋子无需云奕费心,于是他在脑海中问道。
“不是那小子,那小子完全没有修行在身,精神力还在里面,你小心些,至于刚刚的老乞丐。”不听的声音迟疑了一会儿,继续道:“很难说,我感知到的是他就是个普通人,但方才的事情我也看到了,他动作快到不可思议,以后还是别跟他有接触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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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奕听着不听给予的反馈,人已经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布帘后面是勉强能容纳两人宽的狭长甬道,头顶依旧是挂着红色的纸灯笼,甬道两边都是严实的“墙壁”,而且没有窗户,所以整个甬道都被灯笼的光,映照得通红。
刘三就自顾自的走在前面,云奕吊在他后面一丈的距离,就算如此,也并没有完全覆盖甬道。
云奕用手指轻轻的触碰两边的墙壁,触感有些微凉,而且表面似乎还凝结有薄薄的一层水珠,宛如透明的薄纱,在昏暗的红光中并不起眼,甬道内流动着阴凉的风,瞬间带走了云奕浑身的燥热。
“这是什么材质?”云奕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看上去像是黑曜石,只不过黑曜石来自于地底的火海,这西谟遍地黄沙,就算地底有那么一片火海,可沙子挖开立刻就会回流,这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么大块儿?”
不听的声音中也带着许多的好奇,它抬起爪子,也在上面摸了一把,眼中闪着神往与贪婪。
“云小子,你一会儿问问那个小三子,这黑曜石他们能不能拿出来交易。”
云奕的眉头一皱,“啥?用什么买?你身上的皮毛?”
“女娃娃不是换了好些金子嘛,跟他们买一块儿,不用很大,有我这么长就行了,「凝水珠」只能提炼水分,却没办法像它这样降低温度,有了这个,我就不怕这西谟的太阳了。”
云奕将胸前的背囊又往怀里拢了拢。
“呸,你别想,我的钱还有用,你想其他办法吧,实在不行,就用你的皮毛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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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并非是笔直的,往前走居然还有转角,不过里面的光线太过昏沉,以至于一眼看过去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