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虚妄的幻术而已（2 / 2）

“我不知道……大概是没有吧！”李妪氏的脸色极其难看。我不解地追问：“你们究竟是不是夫妻？李宝山怎么什么都不告诉你。”

“不是夫妻还能是什么？”李妪氏厉声道：“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我立即闭嘴，远处的吴江龙见我被人当面训斥，脸上刚浮现出一丝得意，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无力，连行走都显得有些虚脱。

吴江龙多次试图喊我，我都装作未见，低头在雪地中寻找道路。

我找了许久，终于转头向李妪氏问道：“前辈，我想请教一下，李宝山最擅长的是风水布局，还是推演预测，或是符箓阵法之类的技艺？”

李妪氏犹豫片刻答道：“关于当家的擅长什么，他从未对我提起。那个时候，他在外行事，家中之人不可多问，多问便是多事。”

我自语般提议道：“前辈，要不我们分开行动，您带着王书娃在此等待一个时辰，我们四人先行离开。李宝山意欲追踪我们，待我们甩掉他之后再去找您汇合？”

此言一出，王书娃脸色骤变：“陈……陈先生……这样做恐怕不妥吧？”我挥手道：“这才是最为稳妥的方案，李宝山乃是你曾祖父，李妪氏则是你的曾祖母，他们断然不会对自家孙子动手。我们去会会李宝山，能谈则谈，谈不拢便撤离，你跟着我们实在太过危险，还是与你曾祖母同行为好。对了……”

我正欲向李妪氏提及“您看是否先把老先生身上的煞气化解一下？”话未出口，张晨心已然插嘴道：“陈满，你这番话似乎有些自相矛盾啊？你不是说李宝山在镇压邪祟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他在设局了吗？这不是逻辑不通吗？”

李妪氏的脸色顿时阴郁如湖水，厉声问道：“小辈，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给我如实道来！”

“没……没有……”我不住地摆手否认：“绝对没有。”

李妪氏勃然大怒：“姓陈的，你无需在我面前故弄玄虚。若真惹恼了我，我现在就让那姓陈的丧命。快说！”

我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说：“既然如此，我坦白承认错误，前辈可别动怒。”李妪氏暴喝道：“少废话，快说！”

我深吸一口气，正色言道：“前辈，您有没有想过，李宝山所指的龙心或许根本不存在。他引导众人上山，其实是在布下一个局以迷惑他人。”

李妪氏闻言微微一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悠然背着手道：“活龙心的最大破绽在于李宝山刻意引起了旁人的关注。你不觉得奇怪吗？李宝山身处乱世之中，懂得明哲保身，每年只为一个东家服务。像他这样懂得趋利避害之人，怎会轻易将龙心的秘密泄露于人？要知道，在乱世中觊觎龙脉的草莽英雄个个拥有兵马，就算李宝山手段通天，他又如何能抵挡千军万马？他为何要故意挑起整个江湖对龙心的好奇心呢？”

李妪氏声音颤抖：“你是说……可是当家人确实带着人去看过了龙心啊！”

“看过，并不等同于真实存在。”我轻轻摆手解释：“我可以带你见识一样事物，但你所见未必就是真相。我问你李宝山擅长什么，其实就是想确认他是否精通幻阵之术。”

李妪氏战栗着回答：“当家的，他并不懂幻术。”

我反问她：“既然他不懂幻术，那么你怎么解释一块风水绝地凭空消失的现象？要知道，风水中的绝地影响深远，甚至隔着几里之外的一座山也能左右风水大局。龙心绝地至少占据一座山头，甚至可能覆盖整片山脉。如果不用幻术，谁能将一座山隐匿起来？”

张晨心也逐渐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当初李宝山是利用幻术误导了那些风水先生，让他们误以为这座山上隐藏着龙心绝地？”

“除此之外还有何解释？”我反问：“如果李宝山运用幻阵封锁山峦，迷阵遮蔽道路，他需要调动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完成这一切？况且李宝山去世后，抬棺登山的那些人难道都比李宝山差劲？谁又能识破李宝山布置的幻阵？”

我转头看向漫天飞雪：“幻阵这种东西，只要你触及到阵法边缘，即便无法破解，至少也能感知它的存在。一群风水先生在山上连转几天都找不到龙心，是因为他们的修为太低，还是因为李宝山的技艺太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