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五百七十六话 试错（5）（1 / 1）

两人就这样在寂静的星夜中交谈，仿佛要弥补这些年未见时分开的那段时光。话题从日常琐事渐渐过渡到了未来的抉择。

“师尊您是……铁河帝国的人？”厄雨试探着问道，“我们……”

黑洞尊者打断了厄雨的话，声音平静而有力：“厄雨，我知道你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为什么师傅会站在对立面？说白了，我曾受到铁河帝国里那位大帝的帮助，欠了他一个人情，如果没有他，我不可能成就尊者。”

厄雨叹息道：“那么，师尊，我们之间的这道天堑，是否就意味着我们只能剑拔弩张，无法再找到和解的可能？”

“如果他需要我出手，我必然会出手，但……”尊者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世间万物，无不含糅着阴阳对立的本质，但对立并非不可调和。我们的冲突，源于立场，而非个人恩怨。你毕竟是我唯一的传人，我不敢保证你们能够全身而退，但我想让你拥有保全性命的能力。”

“你这段时间这么拼命，是为了将你的战友们救出那道天幕是吧？”

厄雨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难道……”

“我能帮你，帮你破除那道天幕，并且我会给你几分钟时间去和你的战友们讲明情况。届时我会忽然出现，将你带走……”尊者说出了他的想法，“应该没人能拦得住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在将你掳走之后，我暂时不会对汉出手，而是会专注于教导你，至少要将你教到银河期乃至星云期，待到你在行者手中有了自保之力，再放你回来。”

“届时，应该就是我开始对汉出手的时候了……”

尽管黑洞尊者提出了一个似乎是双赢的方案，厄雨的内心却依然如同被卷入了一场风暴之中。他站在师尊面前，感受着每一句话背后潜藏的重量与复杂性。

“师尊。”厄雨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痛苦与挣扎，“我能理解您的想法，有恩报恩，有怨报怨，这是自然的，是合理的。但在我的世界里，每一天都有人因为这场战争而失去生命，他们有什么错？他们只是想传承自己的文化，传承自己的思想，传承自己的衣钵，而帝国却将它们视为叛军，我不理解……”

“这很复杂，但不瞒你说，我在巨擘星上时，原本是东方大陆上的某个小家族的子弟，后面因为一些事情，触犯了大家族的禁忌，被流放到南方大陆成为阶下囚，受尽苦难……”尊者缓缓开口，“因此，即使我知道东方大陆那些家族的根就在汉王朝，我也不会对汉王朝产生些许好感，即使我觉得那些文化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惹人喜爱，我也会撇清我和它们之间的关系。”

“至于帝国针对汉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就像是人身上会有痣，有的人觉得痣不影响他的生活，便会无视它，但帝国是个容不下瑕疵的姑娘，她想把这颗痣点掉。”

厄雨失落地点了点头：“那我还能说什么呢？曾几何时，我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每一次选择都如走钢丝，一旦脚步错落，可能就是深渊。但自从我得知了汉王朝的文化，得知了汉王朝的底蕴，我就发自真心的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我愿意为了它付出一切！”

他说到这，眼神忽然变得相当坚定，直视着尊者那斗转的眸子。

“即使与本尊为敌？”尊者问道。

“即使与师尊为敌！”厄雨答道。

尊者忽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有骨气，这才配得上做我的传人，既然如此，我掳走你之后，你没晋升到行者就别想走了！”

厄雨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