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黑暗尘埃（2 / 2）
“没错...他们全是我杀的。不过你别忘了，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阿茹一脸不屑道。
“...”慕瑞斯听了这话想要辩解却哑口无言。
“慕大人还是消消气，务实一些的好...来啊，坐下说啊。”阿茹妩媚道，起身走到他的身后，为他搬好椅子。
“哼，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慕瑞斯坐下来耿直道。
“好吧，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不过嘛...你以后可要继续听我的话才行哦。”阿茹说着，在慕瑞斯身后轻轻的捏捏他的肩膀，就像在宫中时伺候他时那样。
阿茹触碰他肩膀的那一刻，他忽然心潮澎湃，此起彼伏，长出了一口气道：“阿茹...告诉我，你是谁？”
阿茹松开他的肩膀走在他面前，望向窗外道：“我叫阿苏娜，海底人鱼族的女王。”
慕瑞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道：“什么...？人鱼族...女王？”
“不错...我并不是人类，而是生活在海底的人鱼，我在人类的国度需要吸食人气来维持人形，不得已才杀人...”阿苏娜道。
“可是你...你篡改《漫乐谱》，收集这个国家的情报又是为了什么呢？”慕瑞斯问道。
“这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阿苏娜道。
“阿茹...我还是愿意叫你阿茹...不管你是人类还是人鱼，或者长老所说的魔女...我只希望你从此以后不要再害人，这样我...我就能原谅你...”慕瑞斯道。
“...”阿茹听了这话，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仿佛被慕瑞斯的这番话触动。
“长老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魔女...我只问你，你后不后悔和我在一起，愿不愿意继续帮我做事？”阿苏娜转过身狠狠盯着慕瑞斯的眼睛问道。
“你知道我的立场，我的心永远爱着这片国土和人民。只要是背叛这个国家和人民的事，我绝不会再去做，除非我死。”慕瑞斯眼神坚定道。
“...”阿苏娜听了这话，眼神迅速从他身上躲开。
“阿茹...我是爱着你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并不后悔认识你，也不后悔和你在一起。”慕瑞斯道。
“好吧...那你就再帮我做一件事来证明。”阿苏娜道。
“我说了，只要不让我再去害人。”慕瑞斯道。
阿苏娜坐在他对面，从身上取出四个空瓶子递给他道：“叫你的死党把这些瓶子扔在我说的地方就行。”
“什么？空瓶子？里面什么也没有，不过底下好像有些尘土。”慕瑞斯仔细看着瓶子不解道。
“是啊，不过是一些尘土罢了...”阿苏娜镇定道。
“我那些死党？我怎么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慕瑞斯道。
“有两个明天傍晚就会来客栈，加上花匠，你们四个一人带一个瓶子，分别扔在定川城东南西北四角。”阿苏娜道。
“你是不是又搞的什么魔法害人？！你和娄义怎么不去？”慕瑞斯不解的问道。
“没有...你觉得我们还出得去吗？外面全是官兵。”阿苏娜道。
慕瑞斯又看了看这些瓶子，思前想后，犹豫不决，总觉得她心怀鬼胎。
“你到底帮不帮？！”阿苏娜道。
“你保证这些瓶子不会害人？”慕瑞斯问道。
“不会...帮我做了这件事，我以后还是你的人。”阿苏娜道。
“好吧...阿茹...”慕瑞斯道。就这样，两人聊到深夜才各自休息。
第二天傍晚，四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从客栈里出来，慕瑞斯走在前面，花匠跟在后面，还有两个也是慕瑞斯曾经的下属走在最后，四人分别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去，一人带着一个瓶子。
慕瑞斯只是想通过这件事证明自己的真心，并不知道这三个曾经的下属早在宫中时便是阿苏娜的侍死徒，更不知道瓶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深夜，四人办完事返回了绿萝客栈。
“很好...你们先下去吧。”阿苏娜道。三个侍死徒便躬身退去，只留慕瑞斯在她房间里。
“你现在相信了吗？”慕瑞斯脱下斗篷问道。
“相信什么？”阿苏娜反问道。
“相信我对你的真心。”慕瑞斯道。
“相信...”阿苏娜冷冷道，脸上一副敷衍的表情。
“阿茹，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慕瑞斯问道。
“我是人鱼，当然要回我自己的王国。”阿茹道。
“要不...我带你离开定川州，我们找一处隐蔽的地方一起生活...”慕瑞斯道。
“慕大人...我必须回到自己的国度，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一起去人鱼国。”阿苏娜道。
“不...我发誓不会离开希纳国的，即便是庶民的身份，我也不会离开。”慕瑞斯耿直道。
“就算为了我，也不离开吗？”阿苏娜问道。
“是的。我做了太多伤害这个国家的事，我要留在这里赎罪。”慕瑞斯斩钉截铁道。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跟不跟我一起离开？！”阿苏娜问道，心中已然充满了怒火。
“不，我不会离开希纳国！”慕瑞斯坚定道。
“好...”阿苏娜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慕瑞斯一人独自沉思。
过了一会儿，娄义端着一杯茶水进来道：“慕大人请用茶。”
慕瑞斯望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头，感觉似曾相识，却始终不敢确信，道：“你...你是...？”
“慕大人...属下...”娄义躬身行礼道。
“你是娄义...？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大人...我...我得了一种病，身体会迅速的衰老，所以...”娄义欲言又止。
“怪不得之前在宫中时你就...哎，你我共事一场，现在我只是个庶民，不要再叫我大人了。”慕瑞斯叹息道。
“我是来向您辞行的...大人。”娄义道。
“哦...你准备去哪里？”慕瑞斯问道。
“我...您喝了这杯茶吧，这是属下最后一次为您沏茶。”娄义道。
“好吧...”慕瑞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很快就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烈腹痛，随后便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慕大人，对不起...我早已是主人的侍死徒，所以才...他们三个和我一样也是侍死徒，我们只听从主人的命令，我...我别无选择。”娄义的内心感到一丝愧疚，却一脸横肉面无表情道，显然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你！你们...！你在茶里下了毒...！”慕瑞斯忽然口吐鲜血，强忍着剧痛道。
“一切都是主人的命令...只可惜大人您...您不愿意跟随主人...不然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共事。但是现在太迟了，凡是知道主人真实身份的人都不能活在世上，除非成为侍死徒，但您对永生魔法是免疫的，无法成为侍死徒...”娄义说完扭头走出了房间。
毒药已经渗透到慕瑞斯的全身，他趴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身体，垂死挣扎，意识到自己快活不成了。
“哼...我给过你机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阿苏娜从门里进来，站在他面前瞥了他一眼道。
“阿茹...为什么...你...”
“你爱这个国家，而我却恨这个国家，我们不是一路人...”
“那个瓶子...是...？”
“黑暗尘埃。”
“黑暗...尘埃...？”
“是一种可以震碎一切的粒子武器，像尘埃一样随风飘散，嵌入建筑物中。”
“你...”
“哼...我的世界里没有输字！我要让他们全都去死！”阿苏娜怒道。
“你......你爱我吗...？”慕瑞斯拼尽最后一口气问她。
阿苏娜犹豫片刻，并没有回答，就这样静静看着慕瑞斯在自己眼前慢慢断气。
片刻后，娄义进来问道：“他...死了...？”阿苏娜始终没有作声，目光迷离。
深夜，两个侍死徒将慕瑞斯的尸身装进一个黑布袋里，趁着夜色将他埋葬在一片无名的树林里。
第二天一早，娄义收拾好包袱，准备和阿苏娜乔装离开。
“主人，黑暗尘埃...会毁了这座城吗？”娄义问道。
“还不到时候。”阿苏娜道。
“我们现在去哪里？”娄义问道。
“我要回毕露，你就潜伏在这座城吧，随时向我汇报消息。”阿苏娜说着，转身幻化成一个驼背老妇，和娄义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