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 / 2)
叶斌打趣:“看把你给得意的。”
“我这是高兴。”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在得意,叶宇暗戳戳地想着。
……
不知不觉睡着,再睁开眼,叶夏发现周围环境有变,她一觉竟回到古代秦家,回到他家二福重生的世界。
起身穿戴好,她外出跑步,发现不知何时秦时瑾秦时瑜哥俩跟在她身后,禁不住笑说:“大哥二哥你们起得蛮早啊!”
被妹妹打趣,秦时瑾脸热:“听到你屋里有动静,我和你二哥就起了,可出门还是比你晚那么一点。”
秦时瑜摸着鼻头:“大哥,妹妹要打趣咱们随她打趣,咱们起得晚是事实。”
叶夏笑声清脆悦耳:“我可没打趣你们,我是真觉得你们起得蛮早的。”
仨兄妹说笑着跑到山脚,然后在山脚打套拳法,又往家跑。而秦父秦母一早起来,一个本打算清扫院落,
谁知,隐身保护太上皇安全的暗卫,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奈何秦父是个闲不住的,
他拿起麻布将家里的桌椅等物件快手快脚擦拭一遍,和太上皇问声早安,就去灶房帮秦母做饭。
“你们这是出去锻炼了?!”
太上皇在安德仁安大总管服侍下洗漱穿戴好,就来到院里慢悠悠地打套拳法,这会儿,他接过安德仁递过来的布巾擦拭下额头,
见叶夏兄妹三人满头大汗跑进院门,眼神是既慈爱又宠溺,对这三个孙儿那是骨子里喜欢得紧。
“嗯。”
叶夏兄妹仨齐点点头。
打水洗漱,不多会,三人换身衣服走出堂屋,叶夏进灶房帮秦母做饭,秦父无疑被娘俩“赶”去院里,陪太上皇聊天。
“娘,等咱们去京城,我陪你去看望舅父。”
“我出那么个事,你舅父势必心里不好受,这么多年过去,不知……不知他是否还安好……”
“舅父肯定好好的,娘,就你当年出事,我不觉得那是意外,回头我定帮您查个清楚。”
“不是意外?可谁会害我?我一个闺中女子,平日鲜少出府,且素来与人和善,没结什么怨仇,怎就被人盯上,那般对待?”
恢复记忆,秦母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当年为何会遭遇那样的恶事。
“或许和女人有关。”
叶夏语气轻淡,微不可察地看眼秦母的脸色,说出自己的猜测:“更准确点说,或许和宅斗有关。”
女人间的宅斗,不外乎利益争夺,而那出手对秦母不利的人,十之**就是汝南伯府的女人。
“宅斗?”
秦母低喃:“伯府人口并不复杂,整个府里,除过我和你舅父是嫡出,再就是我继母生的一女。而我继母是和你外祖母是亲姐妹,
她能嫁进伯府,是你外祖母病逝前促成的,目的很简单,想着我姨母是自己人,日后能用心照顾我和你舅父。
有姨母做继母,我和你舅父在伯府的日子与你外祖母在世时没什么不同,你外祖父后院里的妾室和庶子庶女,见到我们向来恭恭敬敬,伯府后院不曾传出一件腌臜事。”
内宅争斗,秦母在闺中那会,参加各府夫人小姐们举办的宴会没少听说,但她在伯府是真没听说过什么腌臜事,
因此,叶夏口中的宅斗,秦母认为在伯府是不存在的,间接告诉叶夏,她当年遭遇的恶事,不会和伯府有关。
“娘,常言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您怎么就知道那位后进门的伯夫人不是为博个好名声,假意对你和舅父好?”
后妈不好做,古代的后妈,由于时代和眼界限制,就更不好做,汝南伯后娶进门的女人,没自个的儿女还好说,这有了自己的孩子,能尽心尽力去照顾前夫人留下的儿女?
哪怕这前夫人是其姐妹,想来也不会毫无私心地去照顾别人生下的孩子,且这孩子和她的枕边人有关联。
“这……”
秦母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娘,你那位姨母是庶女吧。”
叶夏不是问,她用的是陈述句。
根据曾看过的那些古装宅斗剧,叶夏推断秦母口中的姨母和秦母的生身母亲是异母姐妹的可能大些。
毕竟继室在古代同样是妾,若是同胞姐妹,但凡姐妹情深点,作为姐姐,怎可能让自己的亲妹妹为妾,还是做自己丈夫的妾室,只为照顾她生下的一双儿女?
好吧,这不是绝对,一旦有极致利益牵扯,胞妹在姐姐过世后,嫁给姐夫,照顾姐姐留下的儿女,
维护府中嫡系利益,是有可能的。但叶夏此刻就秦母那位姨母身份的猜测,觉得对方应该是位庶女,就算不是,谁又能保证胞妹做了姐夫的继室,便会真心对待嫡姐留下的儿女?
“我姨母的确是庶女,和你外祖母的年龄差八岁,当初好像是她自愿进伯府,替你外祖母照顾我和你舅父的,并保证等我和你舅父长到十岁后再考虑生她自个的孩子。”
叶夏问:“结果呢?是不是进门没多久就有了,然后哭哭啼啼要拿掉那个孩子,说是意外有的,说不能留下,以免你和我舅父会不高兴?”
秦母闻言,眼睛猛地大睁:“夏夏你怎么知道?我姨母确实进门没多久怀上的,那会我不到一岁,
你舅父八岁,我是后来听照顾我的奶嬷嬷无意中提到姨母怀上身子时,哭着要拿掉腹中的骨肉,说她对不起我娘,说她明明有喝避子汤,怎就意外有了身子。
奶嬷嬷提到这些时,我那会七岁,还挺为我姨母的行为感动的,不过我奶嬷嬷的脸色那会却不是很好。奶嬷嬷似乎有念叨什么心里藏奸。”
叶夏暗叹口气,秦母,她在大景的母亲,被汝南伯继夫人给养得好单纯,这是好一点的说法,继母将前夫人养成了傻白甜,难听点说,前夫人留下的女儿被继母刻意往蠢的样。
要不然,一颗心为何被继母牢牢拢住,识别不出继母的真面目?!
“娘,大户人家的后宅,主母要妾室喝避子汤,有哪个能在喝了避子汤后怀上身子?除非喝了吐掉,要么干脆就没喝,
才有可能怀上,您那位姨母当初的言行,在我看来,不过是在演戏给伯府所有人看。对了,娘在出事前,是不是有婚约在身?”
秦母怔愣半晌,喃喃:“你外祖母在世时和武宁候府的世子夫人是关系很好的手帕交,我奶嬷嬷说,
你外祖母怀着我还没生下来那会,便答应武宁候世子夫人,说只要我生下来是女儿,就将我许给武宁候世子夫人做儿媳。
那年武宁候世子夫人膝下有两子,长子和你舅父同岁,次子四岁,考虑到我的年龄,加之那位世子夫人的长子已和别的府上的小姐定了娃娃亲,
于是就将我许给了世子夫人的次子,在我洗三那日,那位世子夫人便和你外祖母代替各自儿女交换了信物。”
秦母说到这,停顿好一会,长叹口气,语带唏嘘又说:“在我三岁那年,据说武宁候世子夫人的长子意外落水溺亡,
失子之痛给武宁候世子夫人造成很深的打击,后来鲜少参加各府夫人举办的宴会。”
“娘,如果我说你当年出事,十之**和你那位姨母有关,她的目的我的就是你身上的婚事,你可信?
另外,你那位姨母生的女儿,现在肯定是武宁侯府的女眷,嫁的男人不是旁人,铁定是你早前那位未婚夫。”
秦母面露惊诧,然,转瞬一脸淡然:“我和你爹过得很好,就算没有当年我遭遇的那件恶事发生,我想,按照婚约,我顺利嫁进武宁侯府,日子过得八成也没我跟着你爹过得好。
娘不傻,后宅最常见的便是女人间的明争暗斗,以娘的性子,在武宁侯府后院,日子肯定过得不顺遂。
可我运气好,在遭受那样的恶事后,有幸遇到你爹,又和你爹做了夫妻,虽然生活不富裕,但我每天过得都很舒心。”
这是实话,秦母并不觉得嫁进武宁侯府有多好,尤其在听完叶夏一番分析后,得知她极有可能是被姨母兼继母下手谋害,
只为了帮其女抢她的婚事,秦母就忍不住心惊胆战,庆幸自己大难没死,经过一次鬼门关,继而得到老天爷垂怜,遇到她一生的幸福。
“娘就不恨你那位姨母和继妹?”
“多年过去,事情若属实,我恨她们又能有什么用?娘现在只希望你舅父好好的,只希望和你爹好好养你们兄妹三个成人,好好过咱们一家的日子,至于早年那些事,娘不想去想。”
“如果事情全部属实,咱们不说拿那对母女怎样,起码得把她们的真面目揭开,不能让您白遭受那么多罪。”
叶夏如是说着,闻言,秦母静默半晌,说:“你还小,那些事你别管,回头我和你爹说说,让你爹拿主意,你看可好?”
她不希望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后宅女人心思险恶,她的女儿长在乡野,心地纯善,真和她那位面慈心恶的姨母兼继母对上,难保不会吃亏。
“行,由我爹决定怎么去做。”
叶夏轻点头。
院里。
“我看后院种了一片高杆子,那都是些什么?还有那满地长得很茂密的大叶子又是什么?”
太上皇和秦父闲聊期间,忽然连问这么两句。迎上太上皇满是好奇的双眼,秦父勾起嘴角,俊脸上浮开一抹暖笑,说:
“高杆子叫玉米,夏夏说那是一种产量极高的农作物,成熟后,亩产约莫九石到十二石。”
见太上皇和安大总管震惊得双目圆睁,秦父含笑的嗓音再度扬起:“至于您说的满地大叶子,那也是一种农作物,
和玉米一样可以当做粮食食用,且亩产量比玉米要高很多,就夏夏估算,亩产量差不多能达到三四十石,甚至更多……”
说完玉米和红薯的亩产量,秦父缓声又说了说这两种农作物的种植情况,当然,这些他都是听叶夏日常说的。
太上皇听得目瞪口呆,激动得蓦地站起身,疾步穿过堂屋,来到后院,看着那一株株玉米和一片片红薯叶子,简直像是看珍宝似的。
安大总管紧随其后,同样激动异常,不时拿袖袍擦拭眼角,嘴里念念有词:“太上皇,这是天佑我大景啊,若宁王殿下说的这玉米和红薯大面积种植开,我大景的百姓就不用担心再饿肚子了!”
秦父起先听叶夏说玉米和红薯的亩产量,亦激动得热泪盈眶,现在嘛,已然淡定得很。
太上皇轻轻抚摸着玉米叶,蹲身又轻轻抚摸红薯叶,好一会,缓缓站起身,问秦父:
“这两样东西是怎么发现的?”
没做隐瞒,秦父嘴角噙笑说:“是夏夏在山上发现的,她常进山采药抓野物补贴家里,偶然间看到玉米和红薯,瞧上面有飞禽走兽食用过的痕迹,
觉得这两样东西八成没毒,人也可以食用,就把她看到的这两种作物的果实全部采摘,之前不是下过好几场雨么,夏夏就和他两个哥哥把家里前后院的地翻了翻,
试种下两种作物,没想到,全给种活了,等再过上一段时日,便能收获。
夏夏有打算把收获后的种子分发给村里乡亲,一家分发一点,这样种子就会越来越多,届时,上报县衙,
由县衙确定亩产量,再上报朝廷,经朝廷向各州府推广,这样便能解决不少百姓吃不上饭,饿肚子的困境。”
“好好好!我的孙女儿是个有大福气的孩子啊!”
太上皇笑容满面,出言感叹。
“爹,夏夏还说过,要想从根上解决百姓吃上饭的问题,得先让百姓拥有自己的土地,不然,种出的粮食大半交给了主家,百姓们的口粮和生存依旧得不到解决。”
秦父轻语,听了他这番话,太上皇陷入沉思,良久,太上皇叹口气,沉声说:“土地大都在官宦商贾和富户手上,
这是个很大的利益团体,要想把他们手上的土地分发到百姓手中,再由百姓给国家上交赋税,不容易啊!”
“咱们不能不容易就不去做,夏夏说,只要皇上手段够硬,下发政令,不服从的,直接抓典型,杀一儆百,不怕政令推行不下去。
儿子觉得夏夏说的很有道理,这天下虽说是咱们秦家的天下,但它也是百姓的天下,如果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迟早会闹出大事。
这就相当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想大景的江山安稳,需得百姓安居乐业,不为吃了上顿没下顿发愁,不为冬日没有保暖的衣物穿发愁。”